这个世界并不重要,谁承认这一点,谁就赢得自由。

——阿尔贝·加缪

谨以这句话,作为这篇贺词的题记。

犹记研学时,买了一把扇子,上书“海纳百川”。自然,对于这把扇子,也是珍视了起来。这四个字,亦算是对自己的期望与告诫吧。

希望,能够对别人的议论,如海纳百川一般,放松下来。渴望着,拥有一种平和的心态,能够从容地面对各种声音,不为其所动,不被其所伤。

希望,能够对身边的人和事,如海纳百川一般,放松下来。渴望着,放下我那有时甚至能让我厌烦的“完美主义”,不再盲目执着于某事;放下来自外界各种各样的话语,不再让它们侵蚀着我自己。

亦希望,能够对自己,如海纳百川一般,放松下来。渴望着,能以这种姿态,自在自为地启航。

与恶龙缠斗过久,自身亦成为恶龙;凝视深渊过久,深渊回以凝视。 ——尼采《善恶的彼岸》

现实却是,对于自己,尤其是自己的行为和思维,时常能感到扼腕。忧虑于自己的行为,愤怒于自己的退却,后悔于成为自己所讨厌的人。

曾忧虑过自己做出的行为,那是一把无形的枷锁,束缚着我自己,甚至于,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。曾愤怒过自己的退却。曾成为过自己所厌恶的样子。曾经射出的那颗子弹,却从身后击中了自己的身躯,令我倒地不起。屠龙者成为恶龙的闭环,终还是走不出来吗?不曾得知,但我终亦不想成为那曾伤害过我的恶龙。那些杀不死我的,终会映于我的人生之旅,终会驶向自在自为的彼岸。

但是,它们还是没有烟消云散。它们占据了我的思想,痛击着我。我并不是能纳百川之海,相反,我被沉在了远离阳光的大洋深处,沉浸着、深压着。我在这深海中探索,寻找那些曾被深压的记忆与感知。我试图理解它们,接纳它们。我向着水面探索者、突破着。我亦应与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共存。它们虽然痛击着我,但也让我更加坚韧,更加明白自己的脆弱和力量。我终还是梦想着到达海面,感知着深海压力的释去,“直挂云帆济沧海”。

那些杀不死我的,终会使我变得强大。 ——尼采


亦想对自己说:年轻人,于当下启航吧。

没有人生活在过去,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,现在是生命确实占有的唯一形态。 ——叔本华

献给17岁的自己,也献给处于困窘与迷茫之中的自己

云藉

于2024年5月1日完稿

发表于2024年5月6日